玛雅人预言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降临以后,12月22日的黎明将永远不会到来。
“明月,明月......。”耳边断断续续的声音促使秦明月从黑暗中醒过来。
“明月,快把药喝了,喝完药就好了。”秦明月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面庞,这是?老秦氏一身粗布裙装坐在床前搅拌着一碗药。“祖父”,秦明月不由自主地发出干涩的声音。她感觉头又重又疼,全身疼痛不已,整个人好像被放在火炉里烤一样。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她却无法深想下去。
“来,把药喝了。”秦明月被老秦氏扶起来,喝完药后又昏睡了过去。
梦里一片黑暗,没有尽头。零碎的记忆片段不断涌来,都是冗长的不美好。
一座老旧的单元楼里,身穿黑色丧服的人进进出出,客厅里哭声一边。阴暗的房间里十岁的女孩身穿白色孝服面对着墻角瑟瑟发抖。三十多岁的女人推开门,拉开窗帘,房间里光亮了许多。无意间看到墻角的女孩,女人楞了一下。女人走近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明月,你怎么在这儿?”女孩转过身来,“桃姑姑”。女人看着眼睛发红,隐忍的女孩,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女人拉过女孩的手,掰开女孩握着的拳头,抚平。她嘆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十岁逝父的孩子。或许长大了就好了。
“明月,我和你赵叔叔昨天登记了,老家的房子已经卖了,明天我们搬去新家。”窗明几凈的餐厅,靠窗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打扮时髦的女人一脸幸福的对着十二岁的女孩说道。女孩放下手中的筷子,“我想上封闭式的初中”,女孩抬起头看着女人坚定的说道。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的脸怎么了?”十五岁的女孩质问道。“没事,摔了一跤”。女孩拉开女人遮住额头的手,看着女人额头上的青紫冷冷地说道,“离婚吧!”女人急切地解释道“你赵叔不是故意的,只是喝醉了。”女孩生气地怒吼,“第几次了,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父爱,我们两个一起就是家。”
“我姑姑说,你和一个五十多的老头在一起。”十八岁的女孩犀利地看着被时间眷顾的漂亮女人说道。女人拨了拨栗色的卷发,“他说我们结婚后会给我一套房,以后给你做嫁妆。”女孩洩了一口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我不需要,什么也不需要。”
二十岁的女孩,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女人的脸色苍白,脸颊却透着诡异的暗红。女孩坐在病床旁,抚摸着女人因为化疗剪短的头发,“为什么不告诉我?两年了吗?”女人因为病情而僵硬的脸扯出一丝笑容,“医生说只有一年,但没想到我活了两年,足够了,我不想在医院待着了,我们回家。“妈妈,”女孩眼眶发热,眼眶湿润,却没有眼泪,“不要丢下我。”女孩一直记得,只要忍住眼泪,就不会悲伤。
即使花光了她们所有的积蓄,还是没有治好女人的绝癥。
女孩休学和女人生活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女孩每天无助地看着女人逐渐消瘦的脸庞,淡漠地倒掉一桶桶血水。直到女人最后离去。女孩想,至少女人没有像父亲一样自杀,没有主动抛下她,即使她遭受了很大的痛苦,血液流尽,美丽不再。
从父亲去世,卖掉老房子后,她们早就没有了家。这些年她们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但女孩还是觉得有家可回,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女孩退掉了临时短租来的房子,重新回到了学校。
后来的日子女孩过的浑浑噩噩,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宿舍沈睡。再一次的失去,没有让她特别悲伤。只是没有人等待的生活,好像失去了所有色彩。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心情。直到2012年的12月22日,天再也没有亮。世界好像失去了所有意识。
秦明月迷迷糊糊的被扶起来又一次喝了药。
接下来的梦是关于一个6岁女孩。女孩叫秦明月,6岁的小孩,记忆是断续模糊的。她只能大概辨认,这是一个女尊男卑阴阳颠倒的古代世界。
秦明月完全清醒过来时,看到的是老旧的床。脑海里的记忆让她了解了始末。无病一身轻,她起身挽起床帐,伸了个懒腰。一缕阳光偷偷地从半敞的门缝溜进来洒在地上。天亮了。秦明月坐在床上晃荡着小短腿,扯出一丝笑容。无论怎么样,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还是想看到光明。无论怎样活着都好,即使一个人。秦明月打量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回想着梦里交错的记忆。她到底是谁,现代父母双亡的秦明月,还是古代只有六岁的秦明月。庄生梦蝶,南柯一梦吗?或许在世界末日后一切都反古了?她不想再纠结,无论如何,她还是秦明月,无论以何种方式都要活下去。她再也不想失去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有什么问题 指出来 我琢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