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做了三个月的同窗,但秦君还和乔悄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两人年龄差不多,能玩到一起也说的过去。不过秦明月却因此受累不少。让她照看一个小孩还好,再多一个更小的,就比较麻烦了。
乔夫子家离秦明月家特边远。但乔悄经常迈着他的小短腿,走很长的路来秦明月家玩。幸好上扬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民风比较淳朴。不然这么小的孩子,又长的精致,很容易被拐卖的。
七月流火,午饭后,秦家的男人们忙着流醋。秦明月偶尔帮忙递个东西,秦君还好奇地在旁边玩闹。秦氏和老秦氏两人转着一个瓮从厨房往出走。
“哥哥,哥哥,我来了!”一道欢快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人未到声先到,秦明月对此情景见怪不怪。不一会儿,声音的主人就到了厨房外。“白白,我们今天去捉蜻蜓。”秦君还看到乔悄,萎靡的情绪一下高涨起来。乔悄没有理会秦君还,上前一步,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秦氏问道,“哥哥,你们在做什么?”虽然经常听到这个称呼,但秦明月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二十出头的秦氏在现代确实可以被称之为哥哥,但是一想到她经常叫自己姐姐,就有些奇怪了。秦氏边转着瓮,边笑瞇瞇地打趣道,“悄悄来了,和我们君君玩吧!”看着瓮快转到他们这儿了,秦明月提着乔悄的后领,把她往后拉了一步。“离远点!”乔悄撅着嘴抱怨,“明月哥哥,干吗提我?”“明月,不许欺负悄悄。去帮爹找块扁平的石头,垫在瓮底下的。”秦明月语结,爹哪里有看到她欺负他。自从乔悄来她们家后,她和君君的地位越来越低了。秦明月认命地往院子里的石堆里走去。“哥哥,我帮你找,”乔悄自告奋勇,先一步冲到了石堆前。秦氏紧张地叮嘱道,“那边石块多,悄悄你小心点,别摔倒了。”“白白,我帮你。”秦君还热情地跟着乔悄。到底谁和谁亲生的?她没有这样的爹和妹妹。秦明月腹诽归腹诽,但还是认真地找起石头来。毕竟,石头堆边欢快玩闹的两个人都不靠谱。
秦明月右手捡起一块石头,细细打量。很平,大小也合适。秦明月起身走到瓮前。秦氏和老秦氏抬起一角,秦明月趁空放好石头。秦明月拿起旁边的一个盆,放在瓮底边开的竹洞口。秦氏扶着瓮,老秦氏拆下瓮口裹着的结结实实的布,一股酸涩的味道弥漫开来。秦明月用左手拔掉竹洞口缠裹好的布,淡褐色的醋流了出来。秦明月把纱布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闻了闻左手,有浓浓的醋味。右手又拿了石块,要洗洗。
秦明月从院子里的缸里舀了些水,准备洗洗手。“明月姐姐,我们也要。”乔悄和秦君还一人拿着一块石头跑了过来。秦明月看着两人脸和衣服上的尘土,默默地离他们远了一点。“姐姐,你看我们俩谁的石头白?”乔悄举着石头献宝地对秦明月说。“姐姐,你看看我的。”秦君还不甘示弱凑上前去。“我的白。”“我的白。”看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秦明月呵斥道,“都给我过来洗手洗脸!看你们俩的臟成什么样了。”两人面面相觑,乖乖地住嘴。不知道为什么,乔悄谁都不怕,但总会怕明月姐姐不喜欢他。
秦明月给两个人拍干凈身上的土,又给他们洗了脸和手。顺便给他们把两块小石头洗了洗。秦明月看着躺在手里两块石头,玉白色的石头有些透明,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裂纹。一块里面还有一丝暗黄,反差下的石头更加白皙。秦明月把石头还给他们。
“谢谢,姐姐。”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真是小孩子心性,又和好了。
秦氏和老秦氏流好了一瓮醋,把瓮底沈下的曲糠晾在院子里。秦氏把老秦氏扶回房间休息。看到院子里围在兔窝边的三个孩子,一下午的疲惫好像都飞走了。
“悄悄,来。”秦氏坐在院子里的石椅边对着三人招了招手。乔悄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秦氏正对着他招手。“哥哥,”乔悄飞奔过去。终于结束了,秦明月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她宁愿下午也在书塾背书,也不愿意陪着两个孩子讨论哪个兔子可爱。
秦氏一把抱起乔悄,“男孩子,要矜持点,稳重点,不能动不动就跑。”乔悄吐了吐舌头。唉!秦氏看着天真无邪的乔悄。听说这孩子是乔夫子家的孩子时,他还心有芥蒂。但一见到这软软糯糯的小包子,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甜甜的叫她哥哥时,他就知道,这孩子和他爹不一样。
他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儿子,见到这么聪明漂亮的小子,心早就化了。“哥哥,你看我的石头白吗?”乔悄从怀里拿出石头。秦明月刚走过来就听到这句话。这孩子还真是执着。后面跟来的秦君还也拿出石头,“娘,我的更白。”秦氏拿过石头认真端详,一样白,看了看两人期待的脸,“嗯,当然是……”,秦氏卖了个关子,果然看到他们二人焦急了一分。小孩子真有趣!秦明月看着她爹眼里的玩味,真是恶趣味!
秦氏一脸认真的说,“当然是悄悄最白了。”秦明月看了看小孩白皙的脸庞,确实很白!“白白最白,白白最白!”秦君还欢呼道。秦明月看着傻笑的妹妹,她真的担心妹妹的智商,以后怎么生活。
“这两块石头没收了?”秦氏握住两块石头对着他们说道。三人疑惑地看着秦氏。秦氏把乔悄放在一旁的石椅上。“这两块是火石,你们俩拿着不安全。”秦明月难得好奇地看着秦氏。 “你们看!”秦氏两块石头对打,有零星的火星明灭。三个孩子露出惊异的神情。秦氏看着难得露出这种神情的大女儿。自从上次风寒过后,大女儿越来越稳重了,一点都可爱了!秦氏把石头放在秦明月鼻子前,秦明月乖觉地嗅了嗅。一股硫磺味。秦氏看着大的一脸沈思,两个小的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石头。
作者有话要说:
秦是一个比较粗糙的人,不好意思,女尊,男女没有转化过来,已经改过了 。还有不足之处,欢迎大家指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