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捏住江夷欢的手心,“你以后交朋友要多注意,谁也不能令你吃亏,明白吗?”“嗯,我都听你的。”林氏吃惊,本以为江夷欢夸大了卫昭对她的宠爱,哪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裴侍郎下朝后,被乔少卿拦下,递给他判决书。裴侍郎的黑脸变绿了,“乔少卿,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大理寺何时接民告了?”“在卫昭去大理寺闹事的那刻起。”乔少卿板着脸。“我是刑部侍郎,你敢侮辱我?”“我还是大理寺少卿呢!不是我要侮辱你,是卫昭要侮辱你。”“你搞清楚!是江姑娘动手打了舍妹,我还没追究呢,她倒先告状了?你问都不问就出判决书?”“抱歉,我就这么判。作为同僚,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弄不死卫昭,就带着令妹向江姑娘道歉,不然就等卫昭弄死你。”卫昭有名言:想弄死我吗?我要把你们统统弄死!狂妄得很。裴侍郎闭了闭眼,卫昭这狗东西,他何时倒台呢?江夷欢最近没出去玩,林氏给卫芷如找了女师教导,一时没人陪她。她趴在案上,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上自己的名字:江夷欢。再写卫昭的名字:卫昭。朱弦留意到,她握笔的姿势不对,显然没学过书写。也是,她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买笔墨?婢女来报:“江姑娘,裴侍郎带裴姑娘前来。”江夷欢惊喜道:“这么快?我们前日才去大理寺,京城办案效率就是高。”她换上五彩斑斓的衣服,去见裴氏兄妹。裴念芳别别扭扭道:“江姑娘,我来向你道歉。”江夷欢盯着她的脸,“真的吗?我不信呢。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裴念芳:“我,我错在不该为朋友出头。”“不,你为朋友出头可以,但你不该不问青红皂白。骂卫芷兰的是卫昭,你要真生气,该去找卫昭要说法,而不是找我出气。”裴念芳:“”找卫昭要说法?找死还差不多。裴侍郎肃然道:“江姑娘,舍妹错在不该欺负你,你是无辜的。裴某管教无方,还请见谅。”乔少卿给他判决书后,他思索两天两夜,决定上门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点都不丢人。江夷欢却道:“裴侍郎,你紧皱眉头的样子,比卫家老夫人还严肃,说真的,你俩有点像,但你比她年轻得多,也没她那么刻薄。”裴侍郎:“”好只呆头鹅!卫昭竟好她这口?朱弦忙道:“咳,裴大人是刑部官员,他惯来严肃。”“裴侍郎,你妹妹闯祸连累你,你没打她,还带她上门道歉,说明你是个好哥哥,我原谅她。你也消消气,回头别关起门来骂她,我不同意。”裴侍郎不由感慨,江姑娘虽然冒傻气,却懂事体贴,有点羡慕江千里。待回家后,他定要把妹妹骂一顿。裴念芳真诚道:“夷欢,多谢你原谅我,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江夷欢瞥见他们身后的箱子,“那里面是什么呢?全是给我的吗?”“是是,那是赔给你的银子,五百两,你瞧够不够?”“够够够!咱们是过命的好朋友!”江夷欢笑颜逐开。裴念芳暗道,你个呆头鹅,我先与你做朋友,等取得你的信任后,我再好好教训你。他们走后,江夷欢拿出银子给朱弦,“我给你补三个月的俸禄,你别再在心里用针扎卫昭了。”朱弦惊呆,这,这,这都被她瞧出来了?扑通给她跪下:“江姑娘,你千万别告诉主人啊!求求你了!”卫昭忙碌到深夜才回来,他有些发愁。白日接到消息,江千里流放途中,逃至深山老林,里面全是毒蛇猛兽,与他前几日骗江夷欢的一样。如果江千里真死了,江夷欢会不会哭死?门缝里掉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他和江夷欢的名字,不消说,肯定是江夷欢写的。端详半天,还挺丑的。梁剑低声道:“将军,晚上看字伤眼,你还是收起来吧。”江夷欢哭:我可怜的哥哥卫昭却继续端详,“你懂什么?她写的字大,才不伤眼。”梁剑暗道,行行行,你高兴就好,怪我多嘴。卫昭抚着纸上的大字,原来是江夷欢,他还以为是江宜欢呢。晨间,江夷欢睁开眼,婢女唤她:“江姑娘,将军请你过去用早食。”江夷欢欣喜不已,来京城这么久,卫昭还是第一次同她用饭。卫昭今日格外温柔,给她盛碗碧梗米粥,问道:“昨夜睡得好吗?”她趁机摸上卫昭修长如玉的手指,贼兮兮道:“我睡得很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