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求援似的看着张富贵,满眼祈望,一看就是舍不得让马迁安明天就走。
张富贵吧嗒一下嘴,没吱声,他没法挽留,这男人说话就得一口唾沫一口钉,话都说出来了,你能拦住吗?
再者说了,拦着他干什么?
早晚都得走。
快溜的,磨蹭啥?
多买点!
张富贵一瞪眼。
张小花不情愿的扭身过来,只拿了一元钱。
马迁安大奇,一元钱能买多少酒?
赶紧张罗着把一张五元票子塞到张小花手里。
张富贵见了,说道:这孩子,刚说你能干,花钱可不能大手大脚的,一块钱能买五斤好酒呢,你还想买多少啊?
不兴这么败家的,你爹要是活着,还不得心疼死?
啊?
这满洲币购买力这么强劲?
没想到。
等张小花嘟着嘴走了,马迁安才收回眼光,郑重其事的把炕上的钱推给张富贵,大爷,我拿十元钱,剩下的都给您留着打个酒喝吧。
张富贵双手摇的像风车一样,说道:这孩子,这孩子,说什么疯话,你挣得钱,当然得你拿着,我要算怎么回事儿呀我?
大爷,您听俺说,俺呀,跟人做买卖不用拿本钱,干的是体力活,在外边也用不到这许多钱,交给您,俺也放心不是?
马迁安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走,干起抗联来,一旦被敌人查到底细,会不会给张富贵一家人惹来麻烦,所以为预防万一,得给他们留几个跑路的钱。
啥买卖不用本钱?
你可不能连偷带抢,祸害老百姓啊。
张大娘夹了一句。
放心吧,大娘,俺胆小,咋敢祸祸人哪。
马迁安心里好笑,我真的不祸祸人,被我祸祸的都不是人。
而且,真的,大部分应该是体力活,杀鬼子,杀汉奸,不是体力活是什么?
他爹,你就收着吧,孩子说的也实诚,又不是他做买卖,孤身在外的拿那么多钱也不方便,再说,等今年入了冬,咱就把他和小花的婚事办了,那不就一家人了,别外道了。
张大娘到没那多生分,她认为马迁安和她闺女的事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就别扯那些里根冷儿,马迁安父母都没了,她就是娘,跟儿子还客气个什么。
老娘们家家的。
张富贵嘟囔一句,也不再坚持。
成,大爷我就不外道了,这钱留着翻一下房子,好给你成亲用。
张富贵开始安排这钱的用途。
马迁安心里苦笑一下,大爷,您安排吧,俺不管了。
要是俺没了音讯,你就别叫小花等俺了,要是俺闯出名堂来,就再说,好不?
说啥呢?
啥叫俺不等你了,俺不识字,可俺心里清楚,定的娃娃亲,你想反悔不是?
有俩钱不知道咋得瑟好了?
张小花一进门,听到了半句话,心里好不恼火,就马大楞子原先那个熊色儿,她都没说悔婚,这会儿听马迁安的意思,好像要溜杆子跑路抛弃她似地,由不得她不恼,不就是去县城干活吗,说的生离死别的。
马迁安这个郁闷,张小花机关枪似地乱放一通,哪跟哪呀。
张小花爽快,泼辣,长的又水灵,很对他脾气,要是处的时间长了,肯定日久生情,都不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