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讨得陛下欢心,让甄古府跻身物妖族皇商之列,那甄古府的势力必能在她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陛下日理万机,纵使张家再皇亲国戚,他老人家也不会亲自处理这些小事。”睿安道,“不过皇后殿下向来疼爱张姑娘这个侄女,明日应当会去旁听的。”古青言看向他。这人似乎对宫中的贵人很是了解。“只是可惜了张家姑娘。”古青言叹惋。“被战事所累而死的无辜百姓又何止这一个。”睿安眉间郁郁。古青舟听到这话,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第二日,古青言和甄青竹带着轻雾锦和轻雾锦制作的成衣赶往了大理寺。古青舟官职在身,为了避嫌没有前往。被传唤入堂,果然有一位雍容华贵,身着明黄色华服的妇人高坐上位。姐妹两个神色不变,当庭演示了成衣和未成衣的轻雾锦的不同之处,阐明了衣服鬼乃是来自蚕妖族战事,并非甄古府刻意为之。甄青竹又与张家舌战数回合。张衣涛气急怒骂,认为甄古府即便不是罪魁祸首也是间接帮凶。甄青竹据理力争,坚决把甄古府的责任从杀妖害命降低到不知者无罪。古青言不善言辞,只在甄青竹架吵偏时偶尔开口帮她拐回来。参与庭审,张家自然也将那件害了张家女性命的鬼嫁衣作为证物带了过来。争吵之际,那嫁衣竟当堂立了起来,朝着张衣涛扑过去。张衣涛吓得跌坐地上,怒骂甄古府还想杀人灭口。大理寺卿忙命人镇压那鬼嫁衣,庭上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古青言看着那鬼嫁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这气息……不大对劲。兵荒马乱之后,鬼嫁衣终于安静下来。最终,大理寺卿欲判甄古府以审查不清之罪,赔付张家黄金万两。但皇后殿下却似有不满,故而大理寺卿迟迟没敢敲案裁决。“甄古府献上这等害人之物”整场庭审一直安静的皇后终于开口想说些什么。“皇后殿下。”也同样几乎安静了一整场的古青言及时打断了她。皇后神色不悦,但古青言还是继续道,“青言外出游历时曾得一宝冠,皇后殿下华贵典雅,正与此冠相得益彰。青言特将此冠献与殿下。”说完,也不管皇后同不同意,就示意身后的侍女银雪将宝冠奉上。围观者都面色古怪。当庭贿赂?这甄古府三姑娘也忒不懂事了些。甄青竹也不解地看向古青言,不知道这是闹哪出。古青言却用眼神安抚她,示意她稍安勿躁。银雪面对皇后的威仪腿都有些打颤,却还是硬着头皮捧着托盘上前去。皇后正要发怒,余光瞥见托盘上一块小巧的令牌时,声音却戛然而止。她腾地站了起来,双目死死地盯着古青言,先惊后惧。良久,她又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稳稳坐了回去:“甄古府献上这等害人之物也是无心之失,就按大理寺卿的意思来吧。”甄青竹松了口气,若是皇后殿下执意帮张家出气,那还真是不好办。张衣涛又惊又怒,浑浊的老眼中皆是悲愤,却拗不过皇后之意,无奈退去。“哼,我看今后,谁家不惜命,还敢买你甄古府的东西!”张衣涛吹胡子瞪眼,拂袖而去。他痛失爱女,又不能冲到动妖族去将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地正法,只能将满腔悲愤都发泄在甄古府头上。古青言二人也是无奈,这事他们确实有责任,这般结果也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言言,怎么办啊,那老头说的没错,虽然官司顺利解决了,可是经此一遭,怕是没人敢再买甄古府的东西了。”甄青竹愁道。继任家主,本想大赚一笔,却不成想出师未捷,先痛失了万两黄金。轻雾锦出事以来,丝绸铺子查封停业不说,甄古府的其他产业也是门庭冷落。“想想我就来气!”甄青竹突然骂道,“我们才出事不过两日,甄青钱手底下的那几间铺子竟然就急着与我们撇清关系,还谴责我们枉顾甄古府家规,赚黑心钱!”“甄青钱想干什么?想分家嘛!”甄青竹又骂骂咧咧好几句,连着痛失万两黄金的怨气也一并发泄了。呸,二房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骂了许久,甄青竹才发现古青言一句都没有回应她。她这才发现,古青言一直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言言,你怎么了?”甄青竹满眼担忧。莫不是吓到了?古青言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阿竹,你觉不觉得那鬼嫁衣有些不对劲?同先前在铺子中看到的那些锦缎不大一样,与你那件礼服也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