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竟还让他做了我三军指挥。怪不得我军会一败涂地!”“难道,当日将动妖族刺客放进来,害死蔓副将的人也是他?”余大夫隐在人群中,找准时机带节奏。人群的声音一时间低下去不少,透着心虚:“莫不是,我们错怪了花将军?”“不可能!这不可能!”百胜王爬起来跑到这边,想要看个真切,却被皇太女的人挡着难以近身。他彻底怂了:“长姐!皇长姐!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情啊。我以为他是兰族,他的气息分明是兰族的啊!”花羲和眼底划过一抹嫌弃,被她很好地掩了过去:“你的问题,我们稍后再好好说道。”她面向众人,脚履平地,却仿若立于高台。战士军前(十三)此事了结,你是不是……“大家请看。”花羲和指着兰先生,“此人原名兰玄,乃是动妖族兰花螳螂一族。”“这一族在古时常与兰族相伴相生,真身逐渐演化出了类似花瓣的构造和颜色,在外形上酷似兰花,甚至可以拟态兰花的气息。此人就是利用这一点,才能顺利潜伏在我族。”她顿了顿,看了百胜王一眼,最终还是说,“甚至于蒙骗了我这个愚笨的弟弟。”“竟是如此?”底下军民恍然大悟。“这动妖族果然狡诈!”“实在可恶。”花羲和待大家安静些,继续道:“此人多次泄露我军军机,甚至于利用职务之便将鹰族刺客放入我军军营,害死了蔓长青副将。为的,便是嫁祸花将军,动乱我军军心。”“此前关于花将军的流言,也尽是此人所为。其心机之深沉,用心之险恶,不杀之难以平民愤,不诛之无以报忠良!”花羲和手中现出一把长剑,宝剑尚在鞘中,便足见神光熠熠,剑气凌然,“此乃先帝所赐尚方宝剑——清世。”“今日,我便用此剑诛杀此贼!”语毕,明光出鞘,鲜血四溅。花羲和白皙而坚毅的面庞染上点点赤色,如春日里盛开的牡丹花一般,国色芳华,遗世独立。花将军再次回到军营中时,校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围在了主账前,她每进一步,便乌泱泱地跪倒一地。她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人,终是叹了一口气:“你们无需如此。”“将军数次救雪岭关与危难之中,对我等将士更是恩重如山,我们却听信奸人,错怪了将军,实在是无颜再面对您。”说话的人跪在最前面,铁血男儿,泣不成声。他讲完,身后是一片附和声。似乎情真意切,字字泣血。花将军一一看过他们,就如同那日下狱前一一看过去的那样。不知过了几个呼吸,她上前一步,将最前面跪着的人扶起来:“起来,都起来吧。”她看着面前的人:“你叫什么名字?”这人有一瞬间受宠若惊的怔然,随后立即抱拳道:“末将山河营参将——草九。”花将军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蔓长青将军走了,我身边还缺一个副将,你先顶上吧。”草九彻底呆住。花将军看向他身后的众人:“诸位都是久居边关之人,战事连年不断,你我都是受害者,花某不会怪大家。也希望诸位今后,也能尽弃前嫌,心无隔阂,共同捍卫我雪岭关。”呼啦啦的一片又要跪下去:“将军大义,我等定当遵从。”这次,花将军却没再理会,快步向主帐中去。古青言正站在主帐前,看到她过来,唇角微弯,笑盈盈地看着她。花将军来到她身边,往帐中探了一眼:“皇太女和安大人在里面叙话?”古青言点点头。花将军看看里面,又看看她,话在嘴里囫囵了几圈,还是没忍住:“你怎么不进去?”“我在此处等你啊。”古青言理所当然。花将军噎了一下:“不是……”古青言皱眉,奇怪的看着她。“你就不怕安大人——红杏出墙?”她最终还是直言道,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鬼鬼祟祟。古青言:……她有些无语。“花将军,这个词好像不是这样用的。”“哎呀。”花将军急的摆摆手,“就是那个意思,你明白就好。”“好啦。”古青言看见急性的人下意识轻哄道,“我在此等你是有正事找你。”花将军看着她的眼睛,也正色下来:“还是议和的事情?我想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当初在守边村,我的确已经与将军讨论过此事。但这些时日几经波折,将军可还是那样想的?”古青言反问。花将军一时没有与她辩驳,而是静静的听着。古青言继续说下去:“当日,将军告诉我,你是为那些死去的战士而生的。你生来的使命,便是为他们而战,为这血海深仇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