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今日看上了我的宝贝,竟夺了去。我拿回我的法器,便也顺手将他带了回来。”古青言踹够了,对睿安道,“不过捉是捉回来了,人要如何处置,如何利用,我还未想好。”睿安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东西,想了想,道:“我将他交给皇太女吧。”古青言先是点头应许,又看了他一眼,再一眼,又一眼……她抿抿唇:“先前在美人歌城,便听你提起过这位皇太女,言语间十分赞誉。”“如今看来,你与她好似十分相熟啊?”这话问得轻柔柔的,并不如何凶猛。但睿安却好似被扼住了喉咙,直觉告诉他,此题需得好生作答,谨慎程度更甚科考。“先前出使植妖族,曾得皇太女多次相助。太女一心为着植妖族的黎明百姓,不忍他们多年来饱受离乱之苦,故而助我。”睿安一脸正气,“此举皆是为了妖族大局,绝无私人情感。”古青言听罢,顿了一顿,才矜持地微微点了点头。“谁人问你私情了?”她嘟囔一句,“我并非心如针眼大的女子。只是你一个外族使臣,却能随意联系到植妖族堂堂的皇太女殿下。这若是信递岔了,未送到皇太女手中,岂不坏事?”“故而,我才不得不多问一句。”睿安点头如捣蒜:“我明白。”“明白……”他从背后抱过去,下巴垫在人肩上,“你的心意。”古青言身子微微僵了僵,任他抱了一会,才挣脱转过身去,捏了捏他的下巴:“玉一样的好郎君,清清爽爽的便最好,万万不可学了那油腻的中年男子去。”苦口婆心,言辞恳切。睿安石化。古青言又摸了摸他的头,独自回屋睡觉去了。第二日,古青言是被落在窗沿上的灵力小鸽吵醒的。是古青舟递来的消息:“百胜王索要万两黄金作为你的赎金。”“我竟有这般身价。”古青言惊叹。睿安笑了:“你当如何应对?”古青言思索片刻,道:“不若先给他罢。先将他安抚住,待你那皇太女来了,再还给我。”“那可不行。”睿安笑容不变,“我与皇太女并不相熟。如此动人财帛,若是她不肯归还可如何是好”古青言并不理会他的小心机:“若是她能将这笔钱用在黎明百姓身上,便是尽数送她,也并无不可。”“你倒是财大气粗,甄姑娘那边怕是不好。”睿安打趣道。提到甄青竹,古青言想起溟白山上云辰上神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不论是在本草森林中的突然破阶,还是尸陀林中的异象,乃至于雪岭关外的无端到访,甄青竹都表现的十分不同寻常。只是连日来都被各种各样的事绊住了脚,待此间事了,真该好好与她谈谈心才是。古青言深觉长姐如母,叹了口气。“我自己出钱。”她跳起来,往门外走去,“这便去同阿竹讲。”古青言独自一人潜回了隔壁守边村。夜里黑没有注意,白日里方看的真切。百胜王果真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村子外围便已经围了一圈士兵,把守着出入口。古青舟和商队所在的几间屋子更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派了人把守,恨不能直接驻扎到屋子里面去。古青言趁守卫不备进了村子,却怎么也找不到机会再靠近屋子。刚躲藏进屋外一间废弃的茅草屋,就见远处官兵开道,一群人抬着轿辇走来。古青舟几人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聚集在门口。百胜王的轿辇落下:“怎么样?使君可考虑好了?一万两黄金换狱中那位小娘子的性命,很划算了。”“百胜王殿下,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物妖族与殿下无冤无仇,你怎能无故将人扣押?”古青舟虽知古青言已经被平安救出,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好表现得太过安心,只好先站出来与之周旋。“可你们泄露我军军机啊。”百胜王露出一副自己也不愿如此的模样,“古使君难道敢说你,自己前些日子没有在我军交战之际深入动妖族军营?”“偏巧便是那几日,敌人格外狡诈致使我军未能取胜,安之不是与你二人有关?”古青舟一生端方守礼,哪里见过这样的泼皮无赖,不免真的带了几分火气:“使团本就是为说合两族而来,周旋于两族之间自是常事。况且我等多日来只在这村中居住,不曾接触过军机要闻分毫,殿下怎能将战败之事诬赖到我们头上?简直荒谬!”“放肆!”百胜王立时恼了,将轿辇上的不知什么东西摔下来。平日此时,君奴早已跟腔,今日却不见作声。一低头,这才发现君奴竟未跟在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