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流萤,只是短短几刻的时间,他所见的虫群便足矣颠覆他的世界观,流萤的记忆里为何会有这些,他也很好奇。
里包恩此刻站到流萤身边,六道骸多次从复仇者监狱的狱卒手里逃跑,对于他的实力,他并不惊讶。
只是他那么早就将手伸向纲吉,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而他也不愧是里包恩看中的未来’雾守’,此刻他交代出纲吉的所在,对于’迷失在流萤的过去’这个说法,他有些猜测,但是如今他们之中唯有六道骸有着雾属性的能力,解局也只有让他出手。
六道骸当然想到了这一茬,他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明明是纲吉的脸和身躯,但是那一瞬间,纲吉与他完全区分开来,这是两个不一样的人,而纲吉那独特的人格魅力,也是六道骸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情形。
“要我出手,也可以,我想知道世界之外有什么。”
幼年的他被关在实验室里,冰冷无情的实验机器伴随了他的童年,也是自那时起,他开始痛恨所谓的里世界黑手党家族。
童年的精神世界里全是光怪陆离,他看见了许多东西,地狱、岩浆、寂静之地,流萤的记忆却告诉了他,天外的辽阔与广袤,世界之外有什么,他迫切地想要知道。
“咦?我也好奇哦。”
他们看着流萤,这并非什么秘密,来自地面的生命开始仰望天空,当他们升起第一缕好奇,就代表着世界的骤变从此开始。
“世界之外……”流萤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那是一个广袤的世界,一片又一片的星系矗立,宇宙之中,超脱原始星球的庞大势力在这寰宇里呼风唤雨,除此之外,星神的概念也在寰宇里广泛传播,行走在命途之上的行者亦在宇宙中践行使命。”
他们所在的这颗星球,相较于寰宇之中,不过萤火微光,只是偶然落入了一位命途行者流萤,星神的力量开始沁润此地,只等待阿基维利的列车驶来,被联结入整个寰宇。
“星神是什么?”
神明吗?六道骸想笑,已经步入宇宙文明的人,难道也会相信神?
“星神?没人知道,他们是高度概念的化身,践行着自己的路径,凡人若是追随他的步伐,在这条道路上走得足够远,那么便能踏上这一条命途,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微不足道,要是让旁的人听见了流萤的话语,恐怕都会跌掉了下巴,流萤的力量较于普通行者,如果这都算是微不足道,那么恐怕没有多少强者了。
力量是果,践行命途是因,而最重要的初心,便只有她心里才知道了。
六道骸点点头,垂下的眼眸中带着他的点点思索,流萤无疑是一位强者,且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过的天堑,他不知道流萤有多强,但是从她记忆里的虫族便能管中窥豹。
“你呢,你是命途行者吗?”
“……是。”
流萤回答了他。
“感谢你的解答,我会实现承诺的,沢田纲吉,kufufufu……被困在了你的记忆里,我依照锚点逃了出来,他,被困在了那个虫族战场里吧。”
六道骸的笑声很有特色,在此刻响起,似乎是在嘲讽着什么,但是流萤却皱起了眉头,她不详的预感成真了,她记忆里的虫族站场,似乎……唯有格拉默铁骑战线,那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亦是飞萤重生之地。
即使过了无数年,流萤依旧忘不了那场景,原来,六道骸控制着纲吉窥视到了这一场梦,她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现阶段,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要把纲吉带回来才是,可是她没有忆者的手段,也没有六道骸在梦境里行走的天赋,她锐利的目光看向他。
“该怎么做!?”
“哼,我会帮忙的,至于能否走出迷境,只能看他了。”
说完这句话,纲吉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六道骸已经无所踪影,只留下看起来睡得香甜的纲吉,但是谁都知道,现在的他,只是一副躯壳罢了。
里包恩想要的历练,主战场从现实转移到了梦境,而六道骸的承诺似有似无,当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知道阿纲昏迷不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后了。
“所以,十代目现在被困在了梦境里,醒不过来了?”
狱寺隼人一惊,转而看向躺在床上的纲吉,他看起来似乎睡得很安详,想是童话里的睡美人,眉头舒展,正在做着一个美梦,等待着勇士将他唤醒。
山本武头一次皱起了眉,这次不同于往日,阿纲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了,要是他再醒不过来,身体的能量也经不住消耗。
可是六道骸现在无从找起,他说了会帮阿纲,他能怎么帮?若是只提供些许微弱的力量,那么阿纲也很有可能醒不过来,聪明人当然不能只靠一个办法。
里包恩慢慢走过来,“彭格列家族现在已经紧急派了一位幻术师过来,阿纲迷失在了梦境里,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最好的办法,是我们也进入其中。”
流萤却摇摇头,她并不看好狱寺与山本一道进入那危险的梦泡里,何况,幻术师与六道骸之间,亦有不同。
六道骸不论是因为人体实验,亦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无可否认,他拥有忆者的天赋,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成为里世界新一代的传奇,流萤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
“那段记忆,是一场战争的回忆,繁育星神的孑遗,远远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直面的存在。”
格拉默铁骑战线,那是无边的谎言,其所带来的,唯有注定失败的绝望,那样残酷的战场,对于这些孩子而言,终究还是太残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