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洗完澡, 浑身都是热腾腾的水汽。他穿着萧弋云新买的睡衣,过于自觉地走进唯一一间卧室。
萧弋云正在数安眠药, 猝不及防地被人揉进怀里。他知道一定是李乐, 慌忙收起药瓶, 把药丸藏在手心里。
水珠沿着李乐的发梢滴落, 沁入萧弋云后领, 洇开一片水花。李乐毫无征兆地抱住他, 将下巴抵在肩窝:“睡衣尺码知道就算了,怎么那个也知道?”
“哪个?”
潮湿的水汽让一切都变得暧昧,尤其是李乐还在他耳畔, 说着别有意味的话。水汽与鼻息交融成湿漉漉的一片, 熨帖在萧弋云耳后。
不过是一剎那, 脊背都被激起一颗颗小小的寒粒。萧弋云难耐地拧腰, 却没能挣脱,反而手一抖,洒落藏在掌心的药丸。
顿时, 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
李乐一怔,刚要去细看,就见药丸被萧弋云先一步拾走。
李乐问:“是什么?”
萧弋云飞速地把药收进口袋:“没什么。”
“给我看。”李乐态度强硬, 不容他拒绝。
萧弋云犹豫片刻,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李乐手心:“安眠药而已。”
李乐担心地问:“你一直靠这个入睡?”
“偶尔。”萧弋云有心将语气放得轻松些, “只在遇到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吃半上颗。”
李乐仔细盯着萧弋云瞧,确信他没有逞强骗人, 才稍稍放心:“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就算帮不上忙,让你发洩一下也好。”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对萧弋云叮嘱,他笑着点点头,只想着,有人关心、陪伴的感觉真好。
等到萧弋云洗完澡回来,李乐早就冲好一杯牛奶,半片安眠药放在一边。
萧弋云服药,不禁同他开玩笑:“这么贴心?”
李乐没回话,满脸写着“严肃、正经、认真”:“吃完了吗?”
萧弋云眉头微蹙,发觉事情并不简单:“又想跟我谈谈?”
李乐掀开被子,拍拍身边的床位:“过来。”
萧弋云没动,提醒他:“这是我家,我的床……”
然而,李乐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一把拽到床上压着。
“时间紧迫,我要在你睡着之前问完。”
李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而握住萧弋云的手,缓缓探向自己的——
“松手!”萧弋云红透耳朵尖只需要一秒的工夫。
李乐非但没松,还用另一只手解开了睡裤上的抽绳。
萧弋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一时之间,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你你你”了半天,到底也没讲出什么不好听的。
谁知道,才伸进去,李乐就停手了:“你怎么知道尺寸?”
“我怎么可能知道!”萧弋云面红耳赤,当场就要跳起来,奈何被李乐按住肩头压回去。
李乐知道他想歪了,但一看就萧弋云红成一片的眼角,便又横生许多恶劣的心思。他意味深长地往下面看了一眼,蓦然抬眼,笑得又野又坏:“我说的是内裤。”
“你他m——”萧弋云意识到被耍,再也管不了素质几毛钱一斤,平时唯一会骂的臟字眼见就要飙出口。
在国骂的最后一个字发完音前,李乐封了他的嘴,当然,用的是自己的嘴唇。
这是一记浅尝辄止的吻,只用力贴了贴,没有深入。
李乐一向很懂拿捏分寸,也懂道德绑架:“为人师表的,怎么能说臟字呢?”
萧弋云开始晕晕乎乎,不知是安眠药起效,还是被暧昧击溃意志:“我又不是你的老师,我他m……”
李乐眉头一皱,再度贴上他的唇,他还用齿关碾了碾——这是第一次在央艺相见时,他就想做的事情。
果不其然,那对淡色的唇瓣飞速地红润起来,透出花瓣一般的颜色。
李乐俯身,目光逡巡烙在唇上的牙印:“还说不说臟字?”
萧弋云本能地反手挡住嘴,竭力自困意中透露出凶狠的神情:“你这个小混蛋。”
因为安眠药的作用,他说的有气无力的,与其说是骂人,更像嗔怪。
李乐见他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终于大发善心,翻身躺回去:“不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尺寸的?”
萧弋云迷迷糊糊地回答:“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身材。”
李乐枕着手臂躺在旁边,笑得像个傻小子:“原来你这么在意我的事情。”
“嗯。”萧弋云轻哼着闭上眼,在入睡的边缘徘徊。
借着暖黄色的灯光,李乐看见萧弋云的左耳穿过耳洞的痕迹:“没想到,你曾经还是个酷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