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郎惊愕得话还没说完,更是看到墨大夫弯腰蹲下抬起他那只崴伤的脚,并直接脱去履袜。“墨堇,你可知这样做于礼不合?”他惊诧过后,想缩回自己的脚,却被她用手死死按住脚裸,便又羞又怒地指责道。难道她不晓得男儿家的脚连瞧都不能给女人瞧?更遑论这样又摸又碰的…“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墨堇以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对他就像对待其他病患一样。闻言袁三郎眉头紧锁,心中更加郁闷。他不禁开始思索,难道墨大夫对所有男子都是这样摸手摸脚吗?难道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的偏颇?她轻轻地握着他的脚,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怀,仿佛在她的眼中,他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她的目光温柔而专注,仿佛他就是她的全部,她的眼中只有这个需要被她细心呵护的他。然而,墨大夫的嘴却吐出残忍的话,他只是伤者,仅此而已。不知为何,袁三郎的心中有些不甘。他突然想知道,在她那平静的外表下,是否也隐藏着一丝对某个人的特别情感。他居然渴望自己成为那个能够触动她内心的人,渴望她能够对他展现出不同于其他人的温柔和关怀。疯了,自己绝对疯了,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墨大夫才认识多久啊?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袁三郎用手敲了敲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她仔细查看他脚的伤势,确认只是脱臼并无大碍,便道:“袁公子,你且忍忍,这骨头还需复位。”他愣住了,别过脸闭上眼,握拳塞进嘴里咬紧牙关,话音含糊不清:“你且动手吧,我不怕疼,能忍得住。”墨堇无奈一笑,瞧着他这番举动仿佛做好了舍身取义的准备,既说不怕疼,却又不敢看。“袁公子,你看看墨某。”耳边传来墨大夫那温柔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轻拂过湖面,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奇效。然而,尽管声音如此柔和,袁三郎却迟迟没有等来预期中那种接骨的疼痛。这种反常的情况让他心中涌起了一丝疑惑,他忍不住稍微睁开眼睛,想要探个究竟。就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三郎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直接掉进了墨大夫眼瞳中深不见底的漩涡。那双眼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瞳孔如同夜晚中最明亮的星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不禁沉醉其中。仿佛天地间就剩他们二人深情凝望,瞥一眼缠绵悱恻,更添几分意惹情牵。神志早就已经飘远,直到耳边再次传来墨大夫的声音,他方能回神。袁三郎微微低下头,看着墨堇正俯身为他提袜穿履,耳根一下子红透了。“袁公子,你试试看能否站起来?”她冲他温柔一笑。他茫然若失地望着她,片刻之后,似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但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走了两步之后,袁三郎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难以置信地说道:“脚真的不痛了。”墨堇再次朝他笑了笑,身上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令人倍感亲切。其实她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其施展展些许魅术,趁着他中术的空当儿,她迅速而轻柔地帮其复位了筋骨,因此整个过程中袁三郎不会感受到任何疼痛。魅术本来能够在人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悄然施展,它能够深入人的内心,催眠操控他们的神志。当然,这种术法也有其危险的一面,如果中术者长时间无人唤醒,他们可能会陷入幻觉,无法自拔,最终崩溃而亡。墨堇深知此术的双刃剑品性,因此使用时总是格外谨慎,必要时才会施展,而且一定要确保自己能够及时地将中术者从幻觉中唤醒,如此才安心。她攀梯上屋顶,仔细查看袁三郎修的成果,发现虽然手法略显生疏,但每一块瓦片都被认真地固定好,屋顶的漏洞也确实被修补得严严实实。“袁公子,你这手艺,倒也像模像样。”她优雅地从梯上爬下来,轻盈地落在地上,微笑着调侃他。“我只是随便补补,墨大夫,你莫要嫌丑。”三郎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显然他并不习惯于接受别人的赞美,更愿意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墨某怎么会嫌弃?”墨堇直勾勾地盯着他,这话别有一番含义,仿佛对她来说,袁三郎仅是对她一笑,都觉得是天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