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眼前心心念念的姑娘马上便是他的妻,谢之宴心里便满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和喜悦。这时,侯府的老管家领着数十位绣娘从院外走了进来绣娘们手捧朱漆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上的正红色云锦喜服在阳光下泛着金丝,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紧接着,一阵环佩叮咚响起,数十丫鬟捧着一顶顶凤冠而来,累丝金凤口中衔着的东珠,随步伐轻晃,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彩。光是大红喜服和凤冠便是满满当当的摆了一院子。看着这大片的刺目的红和耀眼的金,还有那镶嵌在喜服和凤冠上色彩绚烂的各色宝石,江晚棠晃了晃眼。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她本以为在这么仓促的时间下,喜服这些应是一切从简的,本来她也不太在意,有什么便穿什么。谢之宴负手立在一旁,余光瞥见江晚棠怔愣的神情,嘴角微扬,他抬了抬手“哗——!”一套套数丈长的正红嫁衣被绣娘们徐徐展开,金线宝石密织的凤凰好似要破衣而出谢之宴牵起江晚棠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喜服前停下,他笑看着她道:“这些喜服款式和样式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棠棠看看喜欢有没有喜欢的?”亲自挑选的?江晚棠仰头,有些诧异的看向眼前的笑意沉沉的男人。毫无意外的,每一套,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样式。类似的事情,已经不只一次了江晚棠发觉,谢之宴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了解她。她才刚认识他,可他却好像认识了她许多年这种感觉类似于,他是猎手,而她是他盯了许久的猎物,一步步诱她上勾突然感觉上当了,怎么回事?是夜,月上树梢,夜深人静江晚棠起夜醒来,透过雕花窗看见院中有道颀长的身影。谢之宴负手而立于院中,望着天上皎月,伴随着夜风浮动衣袂间缀着的银线暗纹在月光下流淌如星河。他静静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瞧着已然是在这站了许久了。“谢大人,好雅兴”“大半夜的不回侯府,站在我这院中赏月亮?”江晚棠推开窗棂,斜倚在窗台前,眉眼上挑,姿态慵懒:“莫不是,怕我跑了不成?”谢之宴回过头来,看向她,眸中似有月华流转。他轻笑出声,语气含笑:“大婚在即,棠棠收了我的聘礼,还想跑?”说罢,朝着江晚棠走了过来。江晚棠看着他,没说话。夜风忽急,吹散她鬓边一缕青丝。谢之宴下意识的抬手,将青丝拢到她的耳后,嗓音低哑,温柔宠溺:“三日后,便是我们大婚之日。”“按照大盛朝习俗,这三日我们不能相见”“你乖乖的,等我来娶你回家,好不好?”番外谢之宴(二十一)江晚棠看着他眼底的温柔,一时忪怔。谢之宴眸色微深,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江晚棠瞳孔睁大,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他低声道:“时辰差不多要到了,我该走了”“棠棠,等我。”说罢,谢之宴便闪身离开了。江晚棠怔怔的站在窗前,抬手摸了摸被亲的额头,只觉那片肌肤滚烫清冷的面颊也悄悄漫上了红晕,之后,她反应过来,羞恼的骂了一句:“登徒子!”三日后永盛二年,春,三月二十六日,黄道吉日,宜嫁娶。寅时三刻,清晨的第一缕曦光刺破云层时,整条朱雀大街上已遍地铺满正红的毡毯满城的街巷,树梢都全都挂起了大红的囍字灯笼,映得整座皇城恍如浸在一片大红的喜色当中。红妆数十里,锦绣盈城皇城内外,数十万株海棠一夜盛放,满城喜色,满城都是盛放的海棠,红的,粉色朱漆描金的迎亲仪仗自朱雀大街排开,一眼望不到头。御赐禁军金甲列阵开道,满城红绸铺地,在阳光下红得灼眼,引得围观百姓阵阵惊呼。为首的新郎官谢之宴身骑照夜狮子马,通体雪白的骏马配着金丝鞍鞯,马额前系一朵大红绸花。他一身正红织金喜服,衣摆金线密绣,长发半束,玉冠缀长穗,额间一抹朱砂云纹,以金丝穿血玉缀成,两侧各垂一条细辫,辫尾缠红线,各坠一枚雕琢成火焰形的赤玉。风起时,红玉轻晃,映得他衬得眉目如画,宛若天神临世。唇角微扬间,却又透出几分妖异风华,引得围观女子掩面惊呼。伴随着响彻天际的锣鼓声,鞭炮声,还有满京沸腾的喧闹声,谢之宴骑马带领着迎亲队伍,从京城的长街缓缓往江府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