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被谢之宴这冷漠到近乎无视的态度,气得心头一滞。可转念又想到他是永安侯府世子,姬无渊最信任的之人,位高权重,自己开罪不起,到底还是把这口气强咽了下去。她走到了谢之宴面前,笑容得体,语气温婉:“谢大人,你别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谢大人如此高义,我想,若是当时遭遇危险的是我,谢大人定然也会舍身相救的。”谢之宴扯了扯唇角,冷笑了一声,极浅,但也极具嘲讽,让人感觉心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紧接着,白微微便听到他一字一顿的从嘴里说出两个字:“不会。”临了,像是怕白微微听不明白,还解释了一句:“如果是你,我不会。”话语中的不屑,如同一把尖锐凌厉的刀子,生生戳在了白微微的心口上。白微微恼羞成怒,顾不得其他,冷声质问道:“你也喜欢那个狐媚子?”谢之宴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戾气渐显,一个眼神便让人如坠冰窟。白微微下意识的身体发颤,险些就要站不稳。下一瞬,就听他冷冷的道:“与她无关,我只是单纯的厌恶你,厌恶你这个人。”于是,炽热的阳光照耀下,白微微感觉自己从头到脚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寒意彻骨。白微微脸上的血色褪尽,难堪的表情一点点凝固、僵硬这还是她这十几年来,执棋者的大忌就是不知道没有自己在她身边,她会不会不习惯?这般想着,姬无渊的心里多了几分复杂。马车内,姬无渊目光不舍,满是眷恋的在江晚棠的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我该走了”江晚棠沉默不语。姬无渊摸摸她的头发,语气是温柔入骨的轻哄:“棠儿乖乖等着我。”江晚棠捏紧了手上的龙纹玉佩,低着头,轻声道:“好。”没有那么不舍,但却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姬无渊紧紧的抱了抱她,埋首在她脖间,随后敛了所有情绪,快速松开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马车门口时,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摆。姬无渊回眸看着他,问得很耐心,很温柔:“怎么了?”江晚棠眼眸内的一汪春水尚未散去,眸光潮红潋滟的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此去山高路远,风雨如晦,刀枪无眼,愿君保重!”姬无渊也笑笑,眼尾一弯红,渐渐蔓延开来,一如江晚棠初见他时的尊贵无双,在京城的长街上耀眼非常。他开口,声音几分暗哑:“好”姬无渊原本想要伸手抱她,终究还是克制住,手攥成拳,垂在身侧,转身下了马车。他在江晚棠看不见的地方,眼尾染红,眼里的不舍和疼惜几乎要溢出来。他想,这是最后一次。此后,他绝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身边。离开的时候,姬无渊没让江晚棠出来相送,他怕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看着她泛红的眼眸,他会舍不得将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