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了戚贵妃的心脏,锥心的痛。下一刻,王福海带着戚国公走了进来。后者不明所以的突然被陛下传召进了宫,不曾想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惨烈的景象。当他看到那正被凌迟的男子,心下猛得一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立马跪爬到了姬无渊的面前。“老臣教女无方,老臣该死!”说着,他抬手指向了一旁的戚贵妃道:“这个不孝女敢做出这等丑事,要杀要剐,任由陛下处置。”“此事与戚家无关,只求陛下饶恕戚家,放戚家一条生路。”说罢,戚国公跪伏在姬无渊脚边,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姿态。姬无渊扯了扯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抬脚踩到了戚国公的肩上,毫不留情的碾踩。不多时,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戚国公吃痛,却只能咬牙忍着,不敢作声。姬无渊冷眼睨着那已经浑身在发抖的戚国公,语气狠厉:“若孤想要戚家九族的命呢?”戚国公身子一僵,眼神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狠戾之色,语气里却是恭恭敬的道:“陛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话落,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颇有几分破釜沉舟,忠心赴死之意。姬无渊冷笑了一声:“戚卿在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孤念在过往旧情上,放戚家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但也仅是一条生路而已,戚卿明白孤的意思吗?”戚国公跪伏在地上,沉声道:“老臣明白!”随后,姬无渊便收回了脚,让人将他带了下去。戚贵妃神情错愕的看着戚国公离开的背影,忙挣脱侍卫,跪爬过去,满脸泪水,不可置信大声道:“父亲!父亲”“您当真不管女儿死活了吗?”戚国公脚步未停,冷声道:“贵妃娘娘犯下此等错事,天理难容,死有余辜。”“我戚家,绝无怨言。”戚贵妃心如死灰跌坐在地,泪如雨下,无尽悲凉。她明白,自己这是被戚家放弃了。一颗弃子而已,谁会在乎她的死活。王福海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戚贵妃,试探性的问道:“陛下,那戚贵妃”“杖毙!”姬无渊冷冽的道。此时,闻讯赶来的江晚棠,已经走到了重华宫的门口。棠儿,怕孤?不多时,几个侍卫便上前将戚贵妃拖到了院中行刑。白日里还风光得意的她,此刻面如死灰的趴在长凳上,曾经的荣华与高贵,在这一刻都化为泡影。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绝望地看着那个尊贵无双的男人,后者却连看都未曾再看她一眼,狠心凉薄的彻底。随着一声闷响,杖棍声响起,戚贵妃痛的惊叫出声,身下流出大片的血迹。是她肚中那个陪伴她两个多月的孩子。身体的剧痛,心中的悲痛,痛遍戚贵妃的四肢百骸。她好恨啊!她戚家嫡女,含着金汤匙出身,入宫便是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何等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得个如此凄惨下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了家族的兴衰入宫,又为了家族的荣辱,忍辱与自己不爱的男子苟合。最终心爱的男人厌恶她,家族也放弃了她江晚棠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戚贵妃狼狈不堪的被人压在长凳上杖打,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大片的血迹顺着长凳落下,如同绽放在夜间的血色花朵,一滴滴砸在地面上,染红了那原本冰冷的石板。空气中都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江晚棠想到了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难以言喻复杂情绪笼罩在心头,闷闷的,不太舒服。纵然戚贵妃死有余辜,可面对姬无渊此刻的狠辣无情,她到底是心有余悸。他本就是一个冷心冷情,凶狠残暴的帝王,待在他身边,就等同于与虎谋皮,怎么会不怕呢?尤其不由的,江晚棠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姬无渊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江晚棠的到来,他眼神冷漠,几乎不带人的情感,冰冷,戾气,毫无温度。他眸光森森的扫向了门口的侍卫。侍卫们伏跪于地,声音抖得不成调:“陛陛下恕罪!属下该死!一时不察,竟让娘娘”姬无渊薄唇紧抿,眸色又深又冷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江晚棠。江晚棠蓦地一颤,被他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怵,但还是抬步朝他走了过去。男人侧脸的线条紧绷着,过分妖孽风流的眉眼,也过分的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