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拔出匕首,一道寒芒瞬间乍现,那冷冽的光芒带着森森杀意,一看就是把十分罕见,削铁如泥的宝刀。这匕首是个宝贝。江晚棠一眼心动。谢之宴看着她眼底的光亮,眸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若是实在忍不住,那便直接动刀吧。”“记得给他留口气就行。”江晚棠有些诧异,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怎么会?我一柔弱女子,连只鸡都不敢杀”谢之宴轻笑出声,点了点头,淡淡道:“嗯。”“去吧,我在外头守着。”一旁的赵熠,早已经惊呆了。这什么情况啊?!他没看错吧?!谁能告诉他,他认识了那么多年的谢之宴,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不近女色到厌恶的地步的人,此刻春心荡漾,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是怎么回事?万年铁树开花了?目送那抹倩影消失在拐角,谢之宴才看向了身旁瞠目结舌的赵熠,话语冷淡:“有话不妨直说。”赵熠喉中一紧,那张放浪不羁的脸上此刻满是凝重的肃然之色:“不要告诉我你看上她了?”谢之宴垂眸,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长:“赵老二,你才真正的嘴毒。”赵熠怔了怔,随后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一声“&(国粹)”简直是发自肺腑。那句:老子等着日后看你们在女人身上栽跟头一天,最好给我栽在同一个跟头上!如魔咒一般,回荡在他的耳畔。“你你你”“她她她”“哎呀呀!”赵熠满眼的惊慌抬手指了指谢之宴,又指了指江晚棠所去的雅间,最后一个大嘴巴子重重扇在了自己的嘴上。“都怪我这破嘴!”“说什么不好,非说这!”赵熠双手抓头,扯着自己的头发在厅中暴走:“咱们仨从小一起长大,穿同一条裤子的情谊。”“你说,要是哪天你俩刀剑相向,老子是该递刀还是挡剑?!”“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子又该帮谁?”谢之宴懒懒的倚靠在回廊上,双手环胸,笑得漫不经心:“若是真有那么一日,你就看戏吧。”“老子看什么戏啊!”赵熠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们不如先把我劈成两半!”他刺激的不行,在大厅内暴走了好几圈,才平复下了心绪,神情少有的严肃:“阿宴,你该知道她如今是我表哥的女人,况且他们看起来感情正浓。”很长一段时间,谢之宴都没有说话。他不知是在想什么,清冷出尘的面容低垂着。赵熠无奈叹息,两个本都是不开窍的人,偏偏一个破天荒的开始独宠一个女子,而另一个好巧不巧的也看上了这个女子。这世上红颜如云,咱也不是缺美人的主,怎么偏偏就瞧上了同一个?怪只怪这位容貌属实过盛了些,衬得这满城胭脂啊,都成了庸脂俗粉哎!红颜祸水,真是红颜祸水啊这该如何是好?他看着谢之宴,苦口婆心道:“阿宴啊,这世上长得好的美人何其多,要不咱们再看看旁的?”谢之宴轻声笑了笑,低声道:“世间纵然千般事情可以控制,可唯独控制不了的,是心。”赵熠猝然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许久,他愣愣道:“那她呢,她知晓吗?”谢之宴抬了抬眼皮,姿态散漫随性:“这一切与她无关,她不知情,是我一厢情愿。”“况且我与她,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什么僭越之处。”“若真追究起来,也是我德行有亏。”赵熠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话已至此,他此时此刻只剩无奈和叹息。他只希望,这俩人都只是一时兴起,被美色所惑,可千万不要动心。赵熠沉默许久,烦躁不堪的抚了抚额,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就打算这样默默看着吗?”谢之宴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坦诚:“她若过得好,我便不打扰。”“那若是失了宠,过得不好呢?”赵熠追问道。谢之宴唇角的笑容压低了点,有些发冷:“那我便只能做一回佞臣,动手抢了。”红颜祸水赵熠倒抽一口冷气,无话可说。他沉滞半晌,终是摇着头气笑了:“谢之宴,你真行啊!”“她是不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谢之宴笑笑,唇角上扬,字字清冷透骨:“是我心甘情愿。”少年权臣,为爱甘愿以身入局,不计后果,不留退路。看戏人,甘愿入戏,终成戏中人。“阿宴!”赵熠咬了咬牙,指节捏得青白:“你这般九曲玲珑心窍的人何苦要去撞那南墙,非要等头破血流才肯回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