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河额头的包,消肿了一些,但淤血一时散不开,瞧着青紫一大片,甚是不雅。
虞瑾这几日,都有点没法直视他那张脸了。
一家人,着盛装华服出行。
虞常河走出大门,左右扫视一眼,冲虞瑾挑了下眉。
不巧,挑的正是左边眉头,疼得他立刻收敛神情。
然后,迁怒:“明知道咱们家人口多,他也不知道过来帮着接一下?大好的机会摆在这,可惜他不争气。”
他又数落虞瑾:“我就说那小子不行,一次两次,就没点眼力劲儿,你的眼神也不好,怎么挑的人?”
虞瑾:……
虞瑾心平气和:“他这会儿不在京中,给我送过口信了。”
“大过年的,他不在家老实待着,折腾什么去了?”虞常河瞪她,明显对她替宣睦开脱的话很不满。
几人一边扶着虞常河上车,虞瑾一边解释:“二十七那天一早,他接了陛下一道谕旨,临时出京剿匪去了。”
虞家的马车,坐五个人平时是够用的。
但今日,因为每个人都是盛装,这才略显拥挤。
五口人上车坐好,虞常河才问:“京城附近?这又是哪股匪徒,吃了熊心豹子胆?”
若不是京城附近,不会是从京城临时调兵。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虞瑾摇头,“他走得急,宣府的人前来传信也只说了个大概。”
“只说是离京三十里外的风峦山一带,近期匪患猖獗。”
“趁着年关归家和省亲的人多,那伙人公然在官道上烧杀抢掠,甚至连官员家眷遭迫害的都有两起。”
“情形实在恶劣,当地官府才越级直接递了紧急奏折进京求助。”
顿了下,虞瑾又道:“哦,好像是凌家叔父与宣睦同去的。”
皇帝直接调的一千精锐禁军,叫他们速战速决。
宣睦送来的原话是,他尽量争取在除夕夜宴之前赶回来,若回不来,叫她也不用挂心。
小股流窜的匪徒而已,只是格外凶残一些。
宣睦和凌致远都是有实战经验的老手,带去的又是精锐之师,虞瑾并没有太担心。
虞常河哼哼两声,不好在这上面泼冷水。
“大姐姐,你瞧我今日这支步摇,和衣裳很搭吧?”虞琢适时转移了话题。
几个女人兴致勃勃,比对起今日的穿戴,讨论一路,只吵得虞常河耳朵疼。
他一路上频频皱眉,又因为额头那个包涵盖眉毛位置,时不时就龇牙咧嘴一下。
好容易熬到宫门外停车,虞常河第一个下车透气。
然后——
不出意料的,所有熟人都要观察一下他那额头,又殷切询问是如何受的伤。
这能说是被亲儿子半夜偷袭给敲的闷棍吗?虞常河丢不起那换个人!
他当场胡说八道:“老了老了,二十六那天楚王府的喜宴没吃成,我和宣睦那小子回家吃饭,酒后兴起,比划了一下,误伤,误伤!”
虞瑾:……
这理由编得……
就叫人很是心悦诚服!
“哈哈,也不能这么说,谁还没年轻过,车骑将军就胜在年轻嘛!”有和虞常河关系不错的武将不服老。
也有人透过现象看本质:“年轻人实诚点好,他这跟你切磋都不留手,足见是彼此不见外的,你们两家,这是好事将近了?”
虞常河打着哈哈,拼命圆谎,好不忙乱。
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