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佩你。就算你没有这样的出身和家世,你处理问题的手段和你的头脑也足够让你在这乱世生存,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这些都让我足够仰慕。时惟樾,是你找上我,让我替你做事。也是你先许下承诺,告诉我我安心替你做事,你会给我面子。这些话激发了我的渴望,让我觉得有朝一日我可以独立,我是有前途的。尽管你性格阴晴不定,我也能够接受,因为我知道我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所以呢,现在你告诉我,其实你一开始就觉得我就是要爬上你的床,我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你认定了这件事,所以你告诉我的那些都是你的谎言是吗,我内心的渴望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一大段话,她努力保持心平气和。她没有发怒,也没有发狂,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转过许多情绪。在之前,她的靠近他总说她肖想她。林清时无奈过,也为此生气过,更多的是觉得时惟樾有点自恋。他不好美色,和女人鲜少接触。他不是只爱玩乐的纨绔子弟,是雷霆手段的人物。像他这样的身份,大多数时间都是和男人混在军营里。身边的女人,或多或少对他有那些意思,他会误会她的用意也正常。只是有些自恋而已。可时惟樾刚刚的那句话,却让她觉得,他就是如此想她。嘴上说着让她强大,给她面子。看着她的时候呢?是不是心里都是讥讽,想着她是为了爬上他的床的下贱女人。时惟樾定定的看着她。他只是看着,没有说话。林清也扬了扬唇,自顾自的叹息一口,两行清泪随着她的叹息落下。她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释然一笑。她刚刚,竟然还期待着他的解释。不知为何,她还真的期待过时惟樾的回答。期待他说,他没这样想过。可他无动于衷。他只是看着她,漠视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林清也想要离开。她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无声的羞辱。她掀开被子,困难的想要从床上起来,双腿落地的瞬间疲软无力,无助的跌倒在地上。时惟樾的手,紧了紧。他下意识想迈出去一步,骨子里的骄傲却让他低不下这个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和她纠结什么。尚且不知道自己在烦闷什么,更不知林清也为何会将他的话理解成这样。只是提起宋诚安,听到她亲口承认忘不了他,时惟樾的心百转千回,愤怒和不满充斥了她,仿佛理智在一瞬间荡然无存。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荒唐至极,却实实在在发生了。他心中还在纠结,林清也却再次摔倒在地。胡军医离开前说过,药的后劲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力气,多休息多喝水,不是问题。时惟樾看着她用一只手努力支撑起自己的样子,还是没忍住上前。他重新将她抱上了床。“我不要你帮忙!”仿佛触动了林清也的逆鳞,她浑身都是抗拒,甚至别过眼不去看他,“等下你又倒打一耙,说是我贴上你!”“老实点。”时惟樾摁住她。林清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她被他重新塞进被子里。林清也背对着他。她一直在哭,无声的哭泣,只有呼吸的时候才能听到浅浅的鼻音。时惟樾坐在床边,看了她半晌。最终,他还是抬起手,在她的后脑勺上僵硬的摸了两下:“我知道你要强,从没有那样看你。”林清也没说话。只是擤鼻子的声音变重,她听进去了。得不到回应,时惟樾眉眼间又有些不耐:“说话。”他去解释,已经是放下脸面,她还胆子大到不回应他。林清也仍是没有说话。摸着她脑袋的手,逐渐用力,换成了拍打。几次下来,手的主人彻底失去了耐性,直接将她的脸掰了过来:“让你说话当哑巴。林清也,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你浑身上下哪点值得我骗?”林清也:“……”她瘪着嘴,哇的一声就哭了。门外的谭耀林和谭耀森也听到了,面面相觑。这一嗓子,把时惟樾也整不会了。“你干什么?”他手足无措。时惟樾手段果断,不拖泥带水,那都是用在军事上。他从未应付过女人,也不需要花心思应付女人,林清也这样不管不顾的嚎叫,他束手无策。不知怎么办,也不知道安慰什么,声音不由自主的僵硬。这点僵硬,是他的木讷。在林清也耳朵里,却是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