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霖眼珠子转了转。
这化名不太行。
好容易猜。
他朝自己大哥递了一眼。
陆启文朝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点了两下。
陆启霖垂下头,继续装“乖巧”。
白景时几个见状,心中有数,也不言语。
成翁清了清嗓子,笑着对众人道,“那就请诸位以今日诗会为题,成某等着诸位秀才公的佳作。”
成玉坐在他下手,把玩着酒盏。
席上,众人提笔沉思。
诗会的规则前几日已经说过,以一炷香为限。
陆启霖嗅了嗅,这香还是他玉容坊出品。
看来盯他家盯的很深入啊?
等周围之人都开始落笔,陆启霖磨了墨也开始下笔。
想着大哥的叮嘱,他眨眨眼,决定调皮一下。
他写了三句。
到了第四句,他放下笔。
第四句写什么,写在哪里,等一等再说。
等众人都落了笔,一炷香也很快燃尽。
成翁起身,笑着问,“哪位秀才公先来?”
话音落下,就有人捏着纸页起身,“成翁,就由我抛砖引玉吧。”
在成翁颔首后,此人大声将诗作念了出来。
满堂寂静。
呃,还真的是块砖。
成翁深吸一口气,对此人道,“孙相公的诗作很是自然简朴,可见心底质朴,甚好甚好。”
他虽夸着,却未上前去接侍,而是让下人送了一盘点心过去。
这就意味着,这首诗作上不得台面,连一两银子都换不到。
孙秀才有些泄气,但前几日他的诗也得过银子,实在不好挂脸,接过点心分给了周围人。
随后,第二个第三个纷纷开念。
东风楼足有五层,其中一二楼是两层并一层的造法,用台阶连着,是以整个大厅能坐下很多人。
陆启霖粗略算了算,今夜接近二百人在此。
等一首首诗接连被念了出来,他听的也昏昏欲睡。
终于,等成翁面前选出来的好诗有三十余首时,再无人主动念诗。
成翁捏着手里的诗作,瞥向“成玉”。
成玉的目光一一划过陆启文等人,忽然站起来,笑着问,“陆相公,你与你的友人来都来了,也作了诗,怎不念出来让大家赏析一二?”
陆启文起身,“陆某惭愧,只是觉得诗作平平,不好意思献丑罢了。”
“这说的哪的话?听说你文采斐然,被嘉安府府学木山长看中收为关门弟子,你的诗定然才情满溢。”
说着,成玉干脆走到陆启文桌案前。
低头一瞧,神色复杂。
这诗......不好不坏,在众诗作之中只算得上中上。
他本意是夸赞再进一步结交,但也不能硬夸不是?
顿了顿,成玉没念,只赞了一句,“不错,中规中矩,足见陆相公你学识扎实。”
他身后端着银子的下人,立刻取了一锭银子放在陆启文的桌案上。
陆启文微微一笑,复又坐下。
成玉又去看陆启霖的诗。
看完,倒吸一口凉气。
粗鄙不说,居然只有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