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清商此言也并非毫无道理。按照大靖律法,公主出嫁时得蒙圣恩赐下府邸,既为公主府。在府内驸马所居之所为外舍,或仪门外另辟一室独居。另外,公主内的一切皆属公主所有,驸马无权处置,除非得了公主本人的诏令。
因此即便是沈徽之现在得了管家之权,但在此件事上他也是半分都做不了主。
沉璧犹豫:“这件事奴婢也是不甚清楚,若是公主想知道奴婢现在便可差人去探查清楚。”
不用说,楚清商也能猜出这件事的结果。因为她先前对沈徽之的态度,估计公主府内驸马所居住的落明院早已经是蜘网横生,破败不堪。但倘若在此时修缮,虽是能名正言顺地将沈徽之留下来。
只是那样,等到此事结束后。楚清商再想见他,就不能以阿满作为借口。这么想来,倒着实有些麻烦。
楚清商:“算了,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沉璧:“公主说的是。”
楚清商又猛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沉璧,你方才是不是提起楚桁?你能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吗?”
沉璧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公主奴婢并无诋毁六殿下的意思。奴婢只是、只是……”
楚清商将她扶起来,“沉璧,我并无怪罪你的意思。再说了这里只有咱们主仆两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放心吧!有我护着你,你只管说。”
沉璧抬眸看着她肯定的眼神,“犹豫之间还是决定说出心中所想。奴、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奴婢、奴婢只是感觉六殿下看公主您的眼神,不像是……那么的真情实感。反而有些……”
楚清商:“算计?是不是?”
沉璧点了点头,“虽然每次六殿下来的时候,与公主说话间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但奴婢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是啦!”楚清商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一切,今日绝非她刻意对楚桁另眼相待,只是他漏洞太多。而前世的她身在局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沉璧有些担心她,“公主,您没事吧?”
楚清商摆了摆手,“我没事,我只是一想到这么一条毒蛇窝在我身边,而我却对此浑然不知。”
沉璧:“公主,您是说……六殿下?”
楚清商:“不光是他,在我周围只怕是这样的人还很多很多。他们顶着一张和善的面容,实则心底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将本宫置于死地。”
沉璧听得半知半解,虽是不知道公主意有所指之人是谁。“但请公主放心,沉璧会一直陪您。”
楚清商看着她:“嗯,沉璧我是知道你的心思。”
沉璧:“那公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依奴婢看,六皇子如今羽翼未满,咱们若是要做点什么,也是很是容易的。”
楚清商赞同:“何止是容易,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楚桁虽贵为皇子,但他尚未及冠。在皇宫之中也丝毫不受宠,要不是因为她有权后,有意无意地提点楚桁,只怕他是一年到头来也见不到景和帝两面。这样一个在重要场合都被皇帝不曾记起来的皇子,在皇宫中出现意外那可是太容易了。
估计到最后就算漏洞百出,无用的皇子,还不如没有。在景和帝这里也只有草草的盖棺定论。
楚清商:“可若是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在这京都中,一个人想死太容易了。反而是想活,难于登天。”
沉璧:“公主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