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咎身边的长枫倒是不答应了,提醒道:“主子,几位大人那边还等着呢。”
楚清商:“国师若是有事,那就算了吧!改日也是好的。”
云无咎矢口否决:“无妨,那就让他们等着。”
这前半句话是说给楚清商听的,这后半句话是说给长枫。
长枫:“是。”
于是,楚清商就这般跟着云无咎回了龙渊阁。如往常一般在一处对弈,只不过两人早已经物是人非。
楚清商看着云无咎的那张脸,脑海中全都是上一辈临死前他在刑部大牢里的绝情,仿佛自己就像是什么想要迫切丢弃的脏东西。越是被过往所困,楚清商就越是想杀了眼前的人。
云无咎注意到她魂不守舍,“怎么?这般心神不宁?”
楚清商的思绪被拉回,她现在还不能和云无咎撕破脸。抬起头,扯出一抹笑。“无事。”
云无咎叹气间,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心事都已经写在脸上了,那这盘棋下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楚清商看向他,“那国师,能猜出我现在心底所想吗?”
同样的场景之下,曾经的楚清商是那般沉不住气,言语投足间都是希望引起眼前之人的注意。
云无咎刚想说些什么,楚清商便开口打断:“都说了,下棋要心无旁骛,切莫被人抓住了可乘之机。国师曾经与我说的这些,我都记得。不是吗?”
云无咎看着眼前的楚清商,总感觉有些陌生。
因为以前的楚清商是这般回答的:“有国师这般一个大美人坐在我面前,我如何能这般心无旁骛?”
现在每每想起当初的行为,楚清商都恨不得将自己挖个坑埋起来。她当年真的是眼瞎至极。
楚清商提醒:“国师当真不下了?难得有这般好兴致。”
眼看着她又落下一子,云无咎拿起棋子紧随其后。谈起他从长枫那里听到的见闻,“听说,今日赏花宴你将朝阳公主与荣妃全给得罪了。”
楚清商:“本来也不是很要好,得罪了便得得罪了。别人明摆着要害我,我倒也不能袖手旁观。国师,你说是不是?”
云无咎继续说着自己见解:“如今朝中上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今日既是得罪了荣妃,那以后便要小心点曹氏一族在背后捅刀子。陛下虽然是暂时站在了你这边,可并不代表你便得了圣心,陛下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楚清商抬眸看着他,“国师放心,我可是你一手带大的。若是连这点都应付不了,岂不是枉费了国师对我的栽培之恩。”
楚清商自幼住在深宫,自从那年遇到了少年的云无咎。云无咎便一直在竭尽全力的帮助她,先是费尽心思将他从深宫中捞出来,放到了云栖寺,美其名曰的为国祈福中。实则每隔一段时间,云无咎便会借口来到云栖寺,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朝堂争斗,她都是从云无咎这里学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曾经的楚清商起了心思,过分依赖云无咎。白白被他骗了一生,以至于死到临头才发现他其实是一条毒蛇。
云无咎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过,面前的人、棋盘、糕点都不曾变。他又落下一子,“即便如此,那以后也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