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江小草以为姚雪欣惹怒了花姨,花姨要对姚雪欣干什么,她出声道:“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教训被打断了,江小草说的是家乡话,花姨作为头目,学杂七杂八的方言没必要,底下一堆小喽啰,所以她听不懂。花姨朝张艳红扬了一下下巴,“这个丫头说什么?”大气不敢喘的张艳红,马上回答道:“她说您说什么?这土妞听不懂普通话。”一句话说得张艳红都快被口水呛到了。这两个丫头可不清楚花姨的手段,以为花姨只是话少,冷着脸。甚至还傻傻地以为花姨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有些时候可以向花姨求助,寻求庇护,就像刚刚花姨阻止两个男人对她们动手动脚的那样。笑话!她可是再清楚花姨是个怎么样的人,心狠手辣。有必要的话不要钱,不要人,也要树立威信,说一不二,敢违背她的意思,坟头草都快长得两米高了!花姨转头看着江小草那双懵懂无知的眼睛,她脸上还没有一丝害怕。花姨花姨原名钱桂花,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这条道上的人都叫她花姨。这样的名字在全国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毫不起眼。所以各地公安多次下达了重大通缉令,都抓不住她,她就像一条狡猾的鱼,多次从他们手里溜走。花姨狡猾如鬼,她手下里不仅有张艳红、黑虎黑豹,还有花姨1号,花姨2号……抓了一个,还有无数个。公安被戏弄目前也拿她没办法。于公安猜测推断的不同,花姨没有什么苦衷和悲惨经历使得她走上违法犯罪的绝路,她好像天生就是恶,她干着这个,是因为她喜欢,没有别的理由。花姨真实年龄四十七岁,原本是深州一家化工厂的会计,一路安安稳稳过来,家庭和睦,夫妻恩爱,有儿有女。但她骨子里留着可不是遵纪守法的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上千万的知青返程,人口大批量流动,不可避免造成了混乱,花姨知道她的机会来。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她背了一个包袱,信都没留下一份,离家出走了,去寻她的伙伴去。张艳红一边和同伙说话,一边时不时看两眼江小草和姚雪欣。她也是奇了怪了,江小草怎么不害怕?她是自己见过最镇定的货物了。这小丫头片子可真能装,看你能装到几时,等到了山沟沟里,哼!江小草承认她有装的成分,但她的害怕还真的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不害怕。常年与蛇虫鼠蚁、猛兽相伴,还要想办法近身捕获它们,没胆量也被练出来了。再者不知者无畏,江小草生活在一个闭塞的小山村,山清水秀,没有什么恶性事件发生,防拐卖宣传那自然是没有。她没听过,没被吓过,不知道被拐卖之后会落得的悲惨下场,以她的文化水平,在脑子里脑补渲染怎么惨,这么惨,也是一片空白。除了最开始的恐慌,现在的她只意识自己被拐卖。就像一张空白的画纸,江小草只会在上面写上四个大字:我被拐了。除此之外她满脑茫然,连在上面随手乱画两笔她也想不到。吃饱喝足,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聊了,蓝衣服男人冲张艳红眨眨眼,暗示说道:“小艳你看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也休息够了,你看你走了这么久,六天我们兄弟两个可是想你想得紧啊。”张艳红面色不变,心底冷哼一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明明走了八天,不是六天好吗?嘴上说得多惦记她,其实只是惦记她的身体而已,不过无所谓,谁把谁当真,她也有点想了。张艳红拍拍手里的花生皮渣,冲两个男人勾勾红艳艳的手指,“来吧,我们出去。”姚雪欣咬了咬牙,暗中握紧了拳头,无耻!不要脸!她还以为那个女人来了,能把其中的一个女人换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