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这个县令都要吃亏。
城隍庙都要震动!
忠平县令虽然是一头猪,但是他却并非是一头蠢猪,不会做这样自取灭亡的事情。”
“嗯,你说的有理。”
刘九从鼻子之中“嗯”了一声,也有些搞不清楚事情经过。
他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探查“蟒巫山”中,是因为这山里的长官司的土司,特意叫人前去了京城,带去了消息。
所以他们前来探查。
这件事情隐秘,地方不可能知道,甚至为此,将他们这些本来埋下去的“种子”都提前“发芽”,叫大祭巫察觉到了他们的身份。
但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直上云天,所以没有地方上的人来搅局。
义真村之中,只有两种人可以朝着外面传信。
一种是他们这些武士,另外一种,就是以巫尊长和大祭巫为首的巫师。
其中大部分的巫师都是不认字的,他们的手段,都是“口耳相传”,甚至会出现“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
并且因为“送灾”出现的差错,那些巫师都已经死了,只剩下来了大祭巫。
就算是刘九,也其实心生过恐惧,但是王命在身,不得离开。
除此之外,村寨之中的村民,一无人离开,二都不识字。
他们是怎么传递信息的?
一时之间,刘九也有些诧异,陷入了举棋不定之中。
‘这可是可能涉及到了皇帝炼丹的大事情,但是这个傩戏班子的出现,怎得如此儿戏?
怪哩,怪哩!实在是太奇怪了!’
刘九只是感觉这个事情扑朔迷离,难以言喻。
和皇帝相比,就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如同大日一样,永垂不落的大宦官,也不过是摇尾乞怜的家奴。
和大宦官相比,他们这些在旁人眼中跨马持刀,发阎王帖,越三法司的皇帝鹰犬,也不过是些可用的刀子。
但是和他们这些鹰犬相比,那些当地豪族,根基浅薄的官宦,也就是一个个案板上的肥肉。
如此层层往下,一个最下九流的“傩戏班子”,牵扯到了最为尊贵的事端里面,一时之间,就算是刘九也觉得事情,层层蹊跷。
有些叫人看不透,看不穿!
……
村寨低处。
巫尊长在自己的屋舍之中,坐立难安。
数次在自家的屋舍之中,站起又坐下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出来,一声哀叹之后,来寻大祭巫。
等到他看到大祭巫坐在了地上,静静地等待,观看下方的“傩戏”的时候,不知为何,巫尊长忽而有些气上心头。
一口火气蹭蹭往上冒,他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时间在这里看戏!寨子里面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心在这里看戏!”
巫尊长抱怨,大祭巫不理会。
就好像身边没有巫尊长这个人一样。
巫尊长继续絮絮叨叨,话说不停。
大祭巫还是不理会他。
于是,巫尊长就走到大祭巫的面前,这一回大祭巫说话了——因为巫尊长胖大的身子完全阻住了大祭巫的目光,叫大祭巫看不清眼前的“傩戏”了,所以他说话了。
大祭巫:“起开!”
巫尊长:“起开个甚么!到底起开个甚!
都快要死到临头了,还起开起开!
你还看戏,还有心情看戏!”
大祭巫:“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