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剑无尘会来这么一出。

剑痴的脑回路，果然不能用常理揣度。

他刚把人家忽悠瘸了，建立了高深莫测的形象，这要是把一把破铜烂铁递过去，人设当场就得崩塌。

到时候别说收服了，剑无尘不提剑砍他都算好的。

“不行，绝对不能借！”

林风心里疯狂咆哮，但脸上还得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微笑。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疯狂寻找着借口。

“直接拒绝？不行，太生硬了，会引起怀疑。”

“说神剑有灵，不能离身？太俗套了，骗不了剑无尘这种行家。”

“说我还没完全掌控它，借出去怕出事？嗯……这个理由勉强可以，但不够有逼格。”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完美的理由，浮现在他脑海。

他转过身，看着剑无尘那充满期盼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又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

“无尘师弟，不是我不想借。”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用一种“你不懂，我很难跟你解释”的语气说道：

“你看到的，是剑吗？”

剑无尘愣住了。

这是什么问题？

我看到的不是剑，难道是烧火棍？

“师兄……此话何意？”

林风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到的，是我手中的清风剑。但你没看到的，是它承载的道。”

“那一日，它引动天地共鸣，并非因为它本身有多么不凡，而是因为它在那一刻，与我的守护之道，完美契合了。”

“所以，你看到的，是道的显化，而非剑的锋芒。”

“道，可意会，不可言传，更不可借阅。”

“我若将剑借你，你看到的，依然只是一柄凡铁。因为我的道，不在剑上，而在我心中。”

“你真正该看的，不是我的剑，而是你自己的心。”

这番话，云里雾里，玄之又玄。

简直是修仙界版本的“你看到的是月亮，还是我指着月亮的手指”。

林风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急智。

这逼格，瞬间就拉满了。

果然，剑无尘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林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孤鸿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道，在心中，而不在剑上？

是了……

是了！

林风师兄说得对！

我一直以来，都执着于剑招，剑意，剑本身的强弱。

却忽略了，承载这一切的，是自己的道心！

怪不得我的剑道会停滞不前，怪不得我的剑心会产生裂痕！

因为我，迷失了本心！

而林风师兄，他已经超越了“执着于剑”的境界，达到了“以心御剑，以道显形”的无上层次！